很多时候创界，保持一种距离感，留有足够的余地，这也是一种周到和体面
日前有媒体报道，赵师傅在杭州开网约车，因为6月8号早上的一个订单，被平台封号21天，理由是对女乘客有语言骚扰的行为。记者联系上了乘客，双方都表示，赵师傅说过女乘客身上的味道香。乘客告诉记者，她很反感，不过赵师傅觉得，自己“没讲什么”。
↑浙江电视台6频道《1818黄金眼》报道截图
双方的说法倒是没有什么出入，关键细节是都说了“女乘客身上香”“司机说了喜欢闻这个味道”“问了洗衣粉的牌子”等。而就是这么一番对话，也让双方就是否性骚扰展开了一通对质。
不得不说，在互联网上扫一眼评论区，支持是言语骚扰的网友，数量几乎是压倒性的。平心而论，谈论一位女性“身上的味道”，这确实有些越界——任何人都可以代入一下，无论男性还是女性，如果有陌生人这样搭话，多少会感到有点不适吧。
妇女权益保障法第二十三条规定，禁止违背妇女意愿，以言语、文字、图像、肢体行为等方式对其实施性骚扰。这个规定足够全面，言语上的冒犯，确实可能构成法律认定的性骚扰。
不过转念想想创界，这位司机也可能是真的觉得委屈。如果他对自己是性骚扰感到心虚，只怕不会出镜接受采访，这完全有可能让他在被平台处罚之外，再迎来一次“社死”。
从现状看，确实有这样的趋势，评论区对他的批评之声不绝于耳。从人之常情的角度推测，他应该不想这样的场面出现。这或许也说明，他可能确实没觉得自己是在言语骚扰女乘客。
事实上，这是不是言语骚扰，终究是一个非常主观的判断——主观并不意味着随意，而是说相比于实际的、载明于法条的行为，言语上是否冒犯，其实是一种出于“共识”的判断。换句话说，这是一种“我（们）觉得是就是”的裁判，当很多人共同觉得这是一种越界，感到一种不适，那么就足以定性。
那么这当中就难免有错位，有一些人肯定会跟不上平均的认知水位。就像这位司机，到头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，还希望上节目讨一个说法。或许在很多网友看来，这属实是“天真”得有些过分了。
事实上类似的事件并不少见。据报道，一名大三女生在哈尔滨乘坐T3平台网约车时被猥亵，后司机被行拘5日。该女生后来又投诉了一次T3网约车，称另一名50多岁的男司机居然一路观看不雅视频，但后来平台回应，司机播放的内容是舞曲MV片段，非不雅音视频。
从行为上来说，50多岁的男司机肯定不对，毕竟这可能构成危险驾驶。但这是否构成性骚扰，似乎又难以界定。“舞曲MV”在多大程度上会让女乘客不适，只怕需要很细致地掂量。
即便这些行为总有些可议之处，但人们也不妨尊重一个大原则，形成一个新的共识：作为服务业，还是应当尊重乘客的感受，尊重女性在一个密闭空间里的特殊情境——就像言语骚扰的案例中，女乘客强调自己坐在车里“抱着不激怒他的原则”。
这种心态完全不难理解。作为女性乘客，本身力量就不占优势；在汽车之中，也多少有点“安危系于他人之手”的意味。在这种情境下，紧张、敏感终究是一种人之常情。
这些争议其实指向了更精细层面的服务规范，作为服务行业的从业者，对此应当有所认识。很多时候，保持一种距离感，留有足够的余地，这也是一种周到和体面。
红星新闻特约评论员 清波
编辑 汪垠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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